星期一, 12月 15, 2008

『唔 X 唔鬆化』式政治災難


  『X』可以是掟一條蕉、發生一宗異國車禍、或是被兩份頭條五篇社評『圍插』──雖然主事官員大概會寧願『X』只是一個普通粗口字。繼梁展文和生果金事件之後,衝擊曾蔭權政府管治權威的是另一宗完全可以避免的政治災難。泰國發生政治動盪,機場被佔領,旅客滯留泰國,中央政府立刻派出了多架包機將滯泰遊客接回,就連澳門也派了包機接回一百七十多名的遊客,比較之下,香港政府卻似乎對滯泰的千多名港視若無睹,多次重申只靠國泰的班機便可解決問題,結果當然被傳媒群起攻之;連兩份素來親建制報紙的社評也指港府應該派出包機,可知問題嚴重。終於一宗車禍發生,兩名港人一死一傷,政府才急急表示安排包機,可是已經恨錯難返,翌日報章沒有一份讚揚政府『轉軚』關心滯泰港人,反之『遲鈍』、『窩囊』、『麻木不仁』批評不絕。更戲劇性的是被嘲『見死才救』的同時,泰國局勢卻立見明朗,機場重開,政府臨急安排的包機卻只得小貓三四隻,浪費公帑事小,政治災難事大。問責之火由魏永捷、張琼瑤、盧奕基、李少光、林瑞麟燒到唐英年、曾蔭權,火燒連環船勢必牽連政府的威信,以及整個問責制度的可靠性。

  其實政府是否非派包機不可?也不一定。英國政府就堅持以向航空公司施壓加派航班來解決問題,一句『安排包機只是博取一個好頭條的便宜姿態』可謂豪氣沖天。至於車禍的發生,要特區政府為意外負上全責雖然並不公平,但政府恐怕也只好打落門牙和血吞。誰叫香港政府對於滯泰港人一直安排欠妥,載道怨聲早經傳媒傳回香港;加上中央和澳門政府均以派出包機作為關懷市民的做法,香港政府將自己迫進被動回應的尷尬位置,只懂被人踢一腳便動一下,先機盡失,被千夫所指實在活該。回想當日政府面對生果金問題時的手法,其實如出一轍地愚不可及:本將生果金提高至1000元理應得到掌聲,然而先提出審查機制、吃了毓民一蕉及被社會炮轟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讓步,予人活脫脫『唔 X 唔鬆化』的感覺,結果卻是推出德政換來臭罵,最大得益的卻是狠狠地『X』了政府一下的黃毓民。

  災難是否不可避免?卻又不盡然,就在不久之前當議員們都在討論是否要將銀行存款保障由十萬元提升至二十萬、五十萬甚至一百萬時,政府卻主動提出無限包底,其果斷決定換來了掌聲;當施政報告出爐前大眾還在猜測政府會否推出最低工資政策時,政府不但在施政報告中肯定推行,而且還是跨行業的最低工資,超出民間期望,即使『反對派』也額手稱慶,這證明政府只要正確掌握形勢,其實有能力有效管理社會期望。然而,只要偶一不慎,一旦走錯了一步,即落入萬劫不復的『唔 X 唔鬆化』式施政災難。這也許可歸咎於主事官員缺乏政治敏感度,或歸咎於問責制的不完善;然而想深一層,如果這個政府有清晰明確的執政理念,政策出台前有的足夠的溝通和談判,以及有真正的執政聯盟在立法會和媒體予以支持,整個政治災難即使不可避免,亦能減低破壞力。現時的所謂『執政聯盟』再不肯與政府榮辱與共,有事發生時更會狠狠地多踩一腳,政府恐怕更要自求多福了。

  危機危機,是危也是機。君不見911後的紐約市長朱利亞尼,以及512大地震後的胡溫,面對危機時表現出強大的領導力和同理心,在人心虛怯之時反而爭取到市民的信任和支持。特區政府,沒人期望你超越胡溫--能做到『不 X 也鬆化』便已很好了。


相片來源: http://www.flickr.com/photos/liangjinjian/2155097362/

星期三, 12月 10, 2008

整合、反目?民主黨的路如何走

過去一年,民主黨與公民黨的合併常被說得沸沸揚揚,可是最終只見口水花;反而民主黨與前綫的整合卻早一步塵埃落定。雖然前綫軀殼尚存,但隨着劉慧卿和主要成員蟬過別枝,前綫可謂已完成歷史任務。

卿姐是位公認勤力且議政能力高的議員,然而觀乎前綫過去10年的萎縮,搞組織似乎非其所長,加入民主黨不但予前綫一個得體的落幕,對於卿姐而言,「組織」將成更大助力而非負擔。而這幾年飽受各種出走、退黨、內訌等負面消息影響的民主黨,得到前綫和卿姐的加盟,不但喜得一名高水準的立會女議員,更是一種冲喜,有振奮軍心之效。兩者互補長短,民主黨和前綫的合併,肯定是個雙贏甚至多贏方案,對於山頭林立的泛民陣營而言,亦應是好事。

然而這邊廂兩黨喜成佳偶,那邊廂社民連和公民黨卻水火不容。

社民連的毓民在選戰中就參與功能組別和參與特首選舉炮轟公民黨,泛民之間同室操戈,結果就是或多或少將本有機會勝出的毛孟靜和張超雄拉下馬,有說甚至影響到功能組別的泛民投票率,使莫乃光和黎廣德落選。兩黨在選後罵戰不絕,你罵我沒品,我窒你是藍血人,已到「面不和心也不和」的地步。

泛民勢力地圖更清晰

在社民連而言,選戰如戰場,選舉又不是請客吃飯,况且社民連以攻擊公民黨確立自己形象,兩者屬互相競爭多於追求雙贏,擦槍走火在所難免;但在公民黨而言,要事後一笑泯恩仇,卻也有點強人所難——誰知握手言歡之後,會否又是一記回馬槍?兩黨要重建互信關係,恐怕非一朝一夕可成。

合併和反目之後,泛民之間的勢力地圖更見清晰。公民黨形象理性中產,社民連代表激進草根,民主黨則以地區工作取勝,泛民各派於政治光譜上的位置比2005年清晰得多。然而黃毓民 指下次政改方案推出時「泛民就會四分五裂」,亦是合理推測。江湖傳聞,每有重大事故,陳日君、黎智英、李柱銘及陳方安生4人多會站在同一陣線,在幕後綑綁或團結民主派,05年的政改方案即為一例。如今毓民與黎智英及陳方安生交惡人所共知,要令泛民站在同一陣線比以前更困難,而隨着社民連和公民黨的互不信任,有能力調和及團結泛民主派的人亦愈加難尋。

民主黨重新領導契機

可以想像,當政府再推政改方案,泛民討價還價的最大本錢在於23名議員間的團結。一旦有人人心思變,想以成為關鍵少數奪取政治能量,便極易出現泛民間互相指摘、互搶道德高地的亂局;泛民自亂陣腳,得益最終必是政府。此時,民主黨應可扮演更強的中介調和角色,而處理公民黨與社民連間的矛盾,以及團結泛民陣營中的獨立及「一人黨」議員,亦是整個民主黨和民主派面對未來挑戰的當務之急。

合併和反目,正正是民主黨重建其民主派領導位置的重要時機;民主派再沒有進一步分裂的本錢,民主黨務必要對自己的重要有所自覺和承擔。

(刊於08年12月8日明報論壇版)

星期五, 12月 05, 2008

愛上古怪的香港──張虹與紀錄片同行的九個年頭

在 Google 輸入『香港/紀錄片/導演』,有26,900個結果,但真正相關的除了張虹的名字外,幾乎再找不到其他。

在香港拍紀錄片,張虹堅持了九年,拍得入不敷支,還是要拍下去。

古怪。太古怪。然而古怪的到底是香港?是紀錄片?還是張虹?

古怪的香港

張虹,上海出生、香港長大,在樹仁社會學系畢業後,做過懲教署和康體署,又去了加拿大讀電影。『最初是想讀電視的,後來有個同學跟我說讀電影很有趣,叫我去試一試,於是便誤打誤撞去了讀電影。』在加拿大讀完電影,又在那邊搞電影節,留了十年,直到九四年才回港。那時香港電影市道還算風光,張虹便開始在電影幕後工作,但很快便發現電影行頭並不如理想,『大家好像不太認真,劇本可以好像隨便去寫一樣;拍電影的人也不是很熱情,而且階級觀念很重。』她自言太天真太傻,『總之感覺不太好。』於是張虹離開了片場,開始寫稿、教電影、做翻譯,『九九年很幸運得到一筆數目很小的錢,於是拍了第一部電影《看不見的女人》。』那是關於三個印度女人在香港的紀錄片。

接下來的九年,張虹陸續拍攝了《中學》、《平安米》、《搬屋》、《七月》、《問》、《問──大陸小學》、《農村初中》和剛完成剪接的《選舉》。除了在內地拍攝的《問──大陸小學》和《農村初中》,她的每一部紀錄片都緊緊地扣連著『香港』這個主題,看得很細膩──我以為這種細膩必然扣連著很深的愛,或恨。『剛回來香港那兩年,我好憎香港。走出銅鑼灣和旺角便覺得很嘈吵、很辛苦、常忍不住和加拿大比較,很想離開。』現在呢?『香港很古怪。』張虹下了這個評語,是個讚賞。『我是拍了紀錄片以後才喜歡香港,』她頓了一頓,補充說:『也很難說是否喜歡,是有感情吧。』

她喜歡的不是狹義的香港,而是廣義的中國社會、中國文化。回看在加拿大的十年,『我發覺原來我有很多東西不懂』,試過有當地人問她關於共產黨的事,她只能很勉強地把媽媽告訴她的說出來,這才發現自己的無知。『即使回到香港也沒有立決心要去學習,一路只想拍攝紀錄片,但過程中發現拍紀錄片可以幫助我了解自己的文化、自己的身份。』

『我覺得香港人是很慘的,我們主動拋棄我們自己的身份和文化,』例如小孩子會放棄讀中文,大學強調全英教育,『這就是我們的根,而我們卻「丟得就丟」,到長大了便發現會出事。』

『我現在做的事有一個好處,就是對我來說是學回廿年前沒有學的東西,』透過攝影機重新認識香港和中國文化,『我覺得學了以後相差很遠,人會定一點,至少不會甚麼都不知道。』

電影有生命

張虹選擇了用紀錄片來記錄香港。她對別人的紀錄片的底線很低很簡單:不能做假。『你可以有立場,甚至可以刺激觀眾,但不能做假。』談到 Michael Moore(美國最賣座的紀錄片導演)時,她重覆了好幾次,『不能做假,給觀眾看到的都要是真實的。』

由拍攝《中學》開始,張虹總是鍾情於 Direct Cinema的紀錄片拍攝手法。 Direct Cinema源於16釐米電影攝影機的出現,那使拍攝者可以輕易地進行移動和拍攝,但拍攝者卻不會干擾被拍攝對像的生活,只會像一只伏在牆上的蒼蠅一般悄悄觀察。Direct Cinema也有許多變奏,張虹最喜愛的是Frederick Wiseman的那一套。 『他那套我認為最自然。』沒有故事大綱,拍出來的是人眼看到的最自然的東西。『平常拍攝有時會將鏡頭放得很低或很高,這都不是我們正常看東西的角度,我們平時看到的是Eye Level的高度和角度,因此,我拍的紀錄片都是從這個高度和角度來拍攝。還有就是鏡頭不會亂動,這樣觀眾才能容易投入。』

她一方面用紀錄片的手法,不去做任何訪問,但另一方面,她亦用故事片的手法拍攝,追求影片的連貫性。在沒有劇本沒有旁白的情況下,就如Frederick Wiseman所言,導演的工作就是為電影建立『戲劇性的結構 (Dramatic Structure)』,將零碎的片段結合起來,讓觀眾看得見當中的脈絡。

沒有旁白的紀錄片,是否也在考驗著觀眾的分析思考能力?『我的影片都要觀眾自己解讀和分析,因此有些人看我的電影會覺得很累。例如《問》,當中有很多問題,不斷問不斷答,觀眾要一邊看一邊思考。當然有些要求會較低,例如《中學》,你可以在觀看時不斷思考,也可以看完笑完便算。』《中學》也是一個好例子,說明觀眾自己解讀的多樣性:『當時這片先是給被拍攝的中學校方看,他們看完後,覺得當中的學校非常好,覺得很滿意。但後來在公開播放時,街外人都覺得當中的學校很有問題。』又像《選舉》,『有人認為蔡素玉的表現很可愛,但也有人認為她是傻的。』我得承認,我是認為片中的蔡素玉很可愛的一個。

『如果用老套一點的話說,我認為電影是有自己的生命的。剪接時,不是我想突出哪幾條脈絡。我只是幫助它突顯出來而已。』

我不是搞社會運動

回顧歷史,許多紀錄片都是 propaganda 的一種,或是政權用作政治化粧,或是社會運動者用作推動社會改革。張虹怎樣看也不似是在政治化粧,那社會運動呢?『我不是搞社會運動的!』她強調了兩次。『我的朋友常對我說︰「妳是搞社會運動的!」但我根本不是,我根本沒有使命感。我唯一想做的是拍紀錄片,我喜歡拍,這是我的工作,我就做下去。唯一的使命感就是推廣紀錄片,這是我唯一可以說的。但很多人總愛說妳有使命感,你要怎樣怎樣。我想,如果真的有那些效果,OK囉,但不是我的使命。』

『我最基本的目標就只是拍紀錄片,把紀錄片拍得好看,如此而已。』

(本文為全文, 短版刊於 11月19日 AM730)
文:林輝@Roundtable 整理:甘文峰、何子豪

星期二, 10月 21, 2008

溫柔的長毛



『無論你幾愛一個人,你都唔能夠強迫佢去做佢唔鍾意做o既o野...』

星期三, 9月 17, 2008

為甚麼你動不了青年票?

無論是建制派還是泛民主派,『青年票』總是各候選人夢寐以求渴望得到的票源,於是一到選舉,紛紛各出奇招,希望可以『潮』起來、『潮』到可以吸引到年青人投自己一票。04年的選舉,有年過四十歲挺著肚腩的候選人穿起波衫捧著足球喬裝年青,好一點的則找來年輕成員放在隊尾,用意皆在吸納年青選票,可是效果卻遠不及自發為長毛四處 ICQ拉票的網民力量。到了如今人人都在談論 web2.0,於是候選人們紛紛叫助理開 Blog用 Facebook(但自己從不使用/不懂用);見 Youtube 大熱,便人人都拍 MV 唱 Rap,一把年紀將鴨舌帽反轉戴上,卻穿著 Polo 恤、走音甩 beat兼扭腰做著疑似 Hip Hop 動作,真Yo!也有政黨落本認真製作流行曲 MV,放上 Youtube 點擊卻只得一千幾百,看見毓民的論壇短片一毛錢不花卻輕易有十多萬點擊,大概只有空嘆奈何,似乎所謂青年票都是摸不透捉不著,如何吸納這些傳說中的『青年票』、『網民票』,成為各大政黨的最大懸念。

是青年人就會投票給青年人嗎?

理論上,選民往往會傾向將票投給與自己有共通點的候選人,像美國黑人會較願意投給奧巴馬、麥凱恩找佩林做拍擋則希望吸納女性選民。所以當香港政黨希望吸納年青票源時,第一個想法便是讓團隊看上去年輕一點,例如由『大佬』排著頭位,然後加入年青的團隊成員。但由於在比例代表制之下,同一團隊要取得兩席其實非常困難(本屆選舉只有三個團隊可以將兩名候選人送入立法會),這些年輕的團隊成員其實都不過是裝飾而已,選民也心知肚明,他們選的始終只是『大佬』,而不是排第二三四五六的小輩。也有坐一席望兩席的團隊,希望青年人支持排在第二位的新人,在立法會中加入年青人的聲音,像新界東便一度出現了陳克勤 vs 曾國豐的戰況;可是最終湯家驊以低票當選,而劉江華團隊雖然取得兩席,成功將陳克勤帶進了立法會,但在 facebook 上卻同時出現了『陳克勤,我和你有代溝』和『Gary Chan – The Shame of HK Youth』等小組。事實上,無論是泛民的陳淑莊、曾國豐,還是民建聯的李慧琼、陳克勤,在青年人間的受歡迎程度似乎都不及怎也不算年輕的黃毓民和長毛,特別是在毓民『選舉論壇拔刀相助』的片段在網上廣為流傳後,更形成了一股出乎意料『毓民效應』,那句『民建聯最無恥』甚至成了電話鈴聲,最終拉高了社民連在各區的得票率,毓民和長毛能分別成為其選區的泛民票王,與此不無關係。

重視年青票,小看年青人

這是否代表青年人並不在意候選人是否年輕呢?其實以實質年齡論,三十開外還自稱青年已經有點勉強(又不是選傑青,四十歲以下都是青年?),而最重要的是這些候選人往往其實都是『小老人』,四平八穩之餘,也不見得真的從青年人的立場出發;所以陳克勤在論壇上為民建聯辯護『要求懷疑曾在內地濫藥的入境人士即時驗尿』的政策建議後,立刻在各大論壇被年青網民謔為『驗尿勤』,也就正常不過了。

請不要只重視年青票,小看年青人,把他們當成無知得只懂得看外殼去投票。唯有讓他們感到確切被理解、被重視,說出他們的憤怒和無奈,他們潛在的強大動力才會發揮出來投向你。『毓民效應』的出現是帶有一點僥倖,但歸根究底還是社民連鮮明的立場和敢作敢罵的性格深深地吸引了年青人,讓年青人感到他們不是凡事規管的悶蛋『大人』,在他們身上青年人看見改變悶局的希望和動力,是有火的『真青年』。也是這樣,才能使他們在 facebook 和 MSN 上紛紛寫上『票投社民連』的口號、以出色的創意在網上為社民連拉票和『惡搞』社民連的對手。上一屆他們造就了長毛,今屆造就了社民連;下一屆,奇蹟還是會繼續發生。

(刊於08年9月17日明報論壇版)

星期六, 9月 06, 2008

練乙錚: 我的「七不選」

(一)過分偏重商界利益、漠視勞苦大眾者不選;

(二)與一些反對普選、咀邊常掛一句「民主不等於普選」
的大商賈關係千絲萬縷者不選;

(三)對立法會工作心不在焉,或與政府「合作」過度密切
、不以監督政府為己任者不選;

(四)支持不民主體制及殖民時代遺留下來的惡法如《廣播
條例》中的若干過時條文者不選;

(五)不接受○三年教訓,贊成「翻叮」二十三條藍紙草案
內容及立法程序而唯恐天下不亂者不選;

(六)在普選議題上贊成設置各種有利既得利益之嚴苛路障
者不選;

(七)功能組別選舉中,過分強調或專注界別私利、輕忽社
會公益者不選。

星期五, 8月 08, 2008

8888


8月8日是緬甸『8888民運(8888 uprising)』的20周年。當年和平示威的學生、僧侶、老師、工人還有老百姓,為了民主和尊嚴走上街頭,卻被軍政府無情殺戮,三千生命在強權下消逝。二十年後的今天,昂山素姬仍被軍政府軟禁、反對聲音被鎮壓,而支持這個殘暴政權的又是甚麼國家?

是的,就是今天正在舉辦盛大慶典的那個國家。

星期日, 7月 13, 2008

阻止挑戰自己的理由


騎行離開西藏、進入雲南不久,就迎面遇上了兩位騎行者。兩夫婦來自南寧,丈夫 60 歲,太太 57 歲,正一起騎著單車向拉薩進發。

我想,如果有任何理由阻止你去挑戰自己的話,在他倆面前,這個理由絕不應該是『體能』。
關鍵,是『決心』而已。

星期六, 7月 05, 2008

藏地騎行 ——我所遇見的善良和強韌



(明報編按:質樸而充滿精神文化色彩——長久而深刻的「西藏印象」,自「314」藏獨運動始,被有意無意地洗刷了一次。仍身在西藏的林輝踏單車跨越高山大湖,其經歷或已如很多讀者所能想像。然在此刻,代表達賴喇嘛的使者進京談判之際,作者筆下的靈山秀水,素顏笑靨,猶在訴說一種輕省的超越:寧謐絮語之於紛擾政治論爭的超越。)


  離開拉薩後,我沒有選擇大部分騎行者都會走的318國道,而是往山南線走,路經澤當、曲松、加查、米林等地,然後在大城市八一重新走上往川、滇的318國道。八一之前這段路,一路走來都沒有遇到什麼遊客,更別說騎行者:一來由於「政治原因」,這段時間來西藏的人比過去同時間少得多,二來因為山南這路線本來就比較少人走。獨自騎行本來就孤獨,加上天氣時陰時雨,這麼一來就在山南度過了半個月的孤獨時光。也不知道互聯網是好是壞,它將我連接到我熟悉的世界、將我和同聲同氣的人連繫起來,即使我其實身在千里之外;可是有時也會自我質問,到底這樣又是否把旅行的意義打了個折扣?但無可否認,這確實是將孤獨打發掉的一個有效方法。

  但更好的方法,是遇上特別的人、有趣的人、令人咋舌的人、令人感動的人。打從八一起,便開始遇到其他旅行者、騎行者,他們都是從四川或雲南來,以拉薩為終點的;反方向行走的我要遇上他們也就更容易了。有時在路上迎頭相遇,通常都會停下來寒喧兩句,交換一下資訊,然後臨走前總會互相鼓勵,一句同是來自騎行者的「一路平安」夠讓人窩心一陣子。記得半年前在雲南德欽,我在飛來寺被困大雪之中時,遇到了一位香港來的騎行者,他一個人從拉薩騎單車出來,以香港為目標;他叫自己做一平,就是一路平安之意。回想今天我騎單車回港的決定,也有很大部分是受他所啟發的。我當時覺得單車旅行本來就有點不可思議,何況是經西藏的天塹到香港,幾千公里的路,怎可能?就算可能,我的騎行經驗最遠也不過是大埔到大尾督,單車旅行恐怕不是我做得來的吧。然而原來一平以往的騎行經驗也不比我多,只是憑著一股「別人做得到,我也做得到」的傲氣便出發了。

  傲氣這東西,我也有。四月我在尼泊爾獨自徒步Annapurna,冒著風雪好不容易上到MBC(魚尾峰大本營),立刻走進餐廳連喝了兩杯熱奶茶,看著屋外的風雪一點沒有減弱的意思,漫天大雪間還打起雷來,便打消了繼續向上升海拔四百米到ABC(Annapurna大本營)的想法。這時候,身旁的一家三口卻背起了背包要出發,我一看,一個男人,一位女士(該是他太太),兩位都未夠四十歲吧,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看著他們三人朝著風雪交加的雪地走去,我想了想,便改變主意,拿起背包繼續往前走。其實動力就是一種很愚笨的驕傲感:豈有此理,連十二三歲的小女孩都敢繼續走,我要是不敢的話那也太沒用了吧?於是,我再在風雪和雷電中走了個半小時,在路上我從後追上了那一家三口,然後到達了海拔4130米的大本營。滿身白雪、凍得發抖的我還在溫暖的餐廳中啃了一排黑朱古力獎勵自己。驕傲雖然愚笨,但愚笨的人往往也有回報的:第二天一早我在大本營看到了生命中其中一個最漂亮的日出,金光打在雪山之上,仿如置身天堂。

雙腳去丈量生命的長度

  那天由海拔3000米的八一出發,幾經辛苦,騎著單車到達了海拔4500米的色季拉山口。西藏人認為山和湖都是神,在每個山口都會佈置滿經幡,而我每當看見這些經幡都會感動不已,不是宗教原因,而是因為這代表著上山的路終於過去,接下來就是輕鬆得多的下坡路了。在色季拉山口我遇到了另一個正在休息的騎行者,他也是一人一騎,而且帶著帳幕,從青島來,要往拉薩去。他說他走了38日,走過了5000多公里,只有5天是住旅店,其餘的日子都是住帳幕。我算了算,天啊,38天走5千多公里,那豈不是平均一天走差不多150公里?他說,是啊,我由早上6時走到晚上9時,而且天晴也走,下雨也走;在內地的路比較易走,那時動軏一天走200公里!說來慚愧,我自己平均一天走80公里,最長的一天也不過走了11小時,但也已把我累死了。雖然不認為踩單車要趕成這個樣子,但對他的體力和毅力卻是佩服得緊。

  誰知同夜,我遇上了另一個讓我更佩服的人。在魯朗的一間飯店,我認識了兩位正徒步進拉薩的人,其中一位叫張紅從,跟我同年,也是28歲,已經徒步走了十個多月,由老家河南出發,經過湖北、重慶、川、貴、滇,最後以拉薩為目標。他徒步旅行的目的,你猜猜是什麼?是減肥,對,是減肥,而且極為見效!他出門時,體重103公斤,走了差不多一年,已經減掉了27公斤,離目標30公斤只有一步之遙。他的同伴,是個22歲的小伙子,之前他和一班朋友用「尋找徒步的樂趣」的方法徒步——就是走得累了便坐車,最重要是大伙兒都開心。後來他遇上了張紅從,便跟他一起走,方法也由「尋找樂趣」變成「堅持下去」,現在的他聲言死活也不坐車,要堅持走完這一段。堅持,那真是說到我心坎去了,多少次當我騎得累極,心中都會有「放棄吧,坐車去吧」的衝動,可是到底我還是堅持下來了。也只有堅持,才能體現騎行或徒步的意義,是快是慢不要緊,量力而為,可是卻只有堅持才能發掘出不為己知的可能性。

  回溯我對西藏最早的印象,其實是來自余純順的《余純順孤身徒步走西藏》。這位余秋雨稱為「壯士」的旅行者,是中國第一位徒步走過西藏五條天塹的人,書中他對藏人善良虔誠、對西藏自然的險和美,都有深刻的描寫,也在我心中刻印下不可磨滅、要到西藏走一次的欲望。那時就覺得徒步是一種高不可攀的旅行方法——今天依然覺得徒步非常困難,但正如當日覺得單車旅行也是高不可攀一樣,也許有一天我也會因為那種愚笨的驕傲,背起背包走我自己的路,用雙腳去丈量生命的長度。

如我們對她/他們笑……

  或許經歷過「314」之後,很多人透過媒體對藏民有了不同的印象和看法,當中充滿了許多不解和偏見。我在西藏前前後後也留了3個月有多,很同意在拉薩開了咖啡店的香港朋友Pazu說的一句話:「來了西藏後而沒有感受到西藏人的友善,最好先要檢討一下自己,到底是否自己不友善在先?」當然,樹大有枯枝,每個民族每個社會都有不好的人,但總的來說,西藏人到底是個純樸善良的民族。他們固然可以慓悍,但只要你對他們笑,他們會對你笑得更開懷。那天我在通麥冒雨騎行,通麥天險是川藏路上有名的危險路段,塌方、飛石、泥石流在雨季是家常便飯,不知多少汽車和生命葬身於此。騎行當中,我被一條因天雨而出現的小河擋住了去路。小河約有20米寬,水雖然只有半條小腿深,但水甚冷,水流也甚急,我唯有把鞋脫掉,涉水推車過河。這時有一個藏民少年,14、15歲,要來幫我忙,但我卻本能地謝絕了,因為我知道少年其實是想討錢,而我又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應付。我雖然謝絕了,但少年還在旁邊幫我扶著車帶我過河。過了一半,我便知道我低估了這河水,雙腳被冰得刺痛,而且水也愈來愈深,我不得不在河中的小片碎石地上休息一下。這時少年二話不說,便獨自幫我涉水把車推過河了,我那時是心懷感激的,也打算給他五元十塊作為酬勞;到我也過了河,拿出錢包一看,卻發現只有百元紙幣,沒有零錢。於是我在袋中拿出了四條朱古力條,買的時候是一元一條的;我跟少年道歉說我沒有零錢,給他這些朱古力,希望他不介意。我把四條朱古力條塞到他手中,他呆了一呆,我還以為他覺得不夠,誰知他卻只拿著其中一條,要將其餘三條朱古力都還給我,原來他覺得太多了。我打從心底感動出來,當然沒有拿回那三條朱古力,而且硬迫他把朱古力都收起來。

  我有點餓了,於是問他吃過飯了沒有,他搖搖頭,我便拿出一包餅乾出來,塞了幾塊在他手中,和他一起吃。吃著吃著,他用蹩足的普通話告訴我,他爸爸早死了,只有媽媽,所以要找些小活掙點錢;他又試騎我的自行車,說希望可以儲錢,也買一輛,有人告訴他100元左右就可以買到——我當然不敢告訴他我花了2千元買了這輛山地自行車。吃著聊著,餅乾吃完了,他拿出剛才我給他的朱古力條,自己拿了一條,然後遞了一條給我,堅持請我和他一起吃。我抵不過他的堅持,一人一條朱古力吃著吃著;看著他純真的笑容,我知道我快要忍不住眼淚了,於是快快再次騎上單車離開。在車上回頭向他揮手告別,我感受著齒頰間那尚餘的朱古力味,我知道那是最美的味道——那可是人性最美的味道啊!

  如果說,獨身上路是一種歷練,那麼這種歷練既是孤獨的,同時也離不開其他人。就像電影Into the Wild中描寫的那位美國年輕人Christopher McCandless,雖然他因為對家庭的失望、對社會的厭惡而捨棄一切,以旅行來尋找真理,但他也在旅途中遇到的人身上經歷到人性的美和善,即使這些人其實都是不完美的平凡人。電影中,Christopher 對那位妻兒死去、不願旅行的老人Mr. Franz 如此說:The core of man's spirit comes from new experiences——離開城市、離開固有的身分,懷著開放的心去尋找另一種生活和生存的可能性,與其他人的靈魂互相碰撞,才能找尋自己、確立自己、堅固自己。信矣。

(刊於08年7月5日明報世紀版)


星期三, 7月 02, 2008

神奇的邦達72彎

早在出發騎行之前, Pazu 就曾經以幸災落禍的神情配以『睇你點死』的眼神, 向我提及這個聞名的『邦達72彎』。上次走這條路是坐車下坡, 今次呢, 是騎單車上坡, 我敢說, 這段路絕對是騎行川藏、滇藏路上最最最不應該存在的路段--真他媽的太難走!全程充滿細沙及碎石的土路,連續上坡40公里,由海拔2700米上升1900米至4610米的業拉山口。有曰:

上聯:此路只應地獄有
下聯:不瘋哪得幾回走

橫批:踩到斷氣


星期六, 6月 14, 2008

我們可有不愛國的自由?

德國著名馬克思主義者RosaLuxemburg曾說過,「自由總是異議者的自由(Freiheit ist immer Freiheit derAndersdenkenden)」,這句話在今天的中國甚至香港似乎變得愈益重要。這幾個月來,西藏問題、奧運火炬、汶川地震,接連不斷地刺激着中國人的神經,而在中國政府熟練的文宣(propaganda)操作下,帶領着國人的輿論和思想——由國家統一到血濃於水,民間和政府的立場出現高度的統一。國民團結是件好事,但如果這種團結犧牲的是社會的異議聲音,這種「和諧」又是否國家之福?

這幾個月來,因為言論和立場而招禍的事件真的俯拾皆是:企圖為漢藏示威者調解的王千源全家被恐嚇;火炬手金晶呼籲別抵制家樂福被指漢奸;遼寧「冷血少女」在視頻上亂罵四川災民被警察拘捕;韓寒為莎朗史東辯護被罵「腦殘」。還有家樂福成為了代罪羔羊被抵制、中國外交部自我降格向CNN「嚴正交涉」、莎朗史東的言論被胡亂翻譯引述,又引發起另一場「抵制」行動。而在香港,傳送「民主火炬」的示威者被圍罵甚至攻擊、陳巧文被「起底」和恐嚇,還有那位在網誌上說「救熊貓好過救人」的中一女生,因為言論被學校記大過。

應珍惜香港擁言論自由的寶貴環境

在一片民族主義、愛國狂熱橫掃中港的同時,我們更需對異議的聲音有更大的寬容。這種寬容不為什麼,而是為了讓我們有更清醒、更全面的思考環境。沒有異見的環境只會讓我們自以為是,失去自省能力;這種「和諧」則容易成為民族主義滋生的土壤,使這個國家民族充滿盲目的攻擊性。今天的中國的確已擁有世界無法忽視的國力,可是潛意識中仍對百年前那個「東亞病夫」恥辱耿耿於懷,最顯而易見的例子,就是只要在內地打開電視,每天都會有電視劇集提醒你8年抗戰的日子,提醒你日本鬼子如何欺負咱們中華兒女。以往的自卑成為今日「強國」的原動力,但也很容易變成民族和民粹主義抬頭的導火線。特別是在香港——這個仍在中國國土上擁有最大程度的言論自由、媒體自由和網絡自由的地方——我們更應珍惜這種寶貴的環境,甚至作為國人的楷模,顯示如何去尊重和容納不同言論立場。這是我們可以為國家作出的貢獻,而不是迎合這冲昏頭腦的民族狂熱,將我們這能讓百家爭鳴的包容力自我閹割掉。

真正愛國應容得下不愛國的聲音

美國已故公共知識分子Susan Sontag在九一一後,於《紐約客》撰文指美國人需要為這場災難自我檢討,並警惕社會出現的高度一致的觀點立場,這篇文章為她帶來了許多批評和攻擊,但她仍被視為美國首屈一指的公共知識分子。她在文末這樣說:

「人不厭其煩地對我們說,『我們的國家很強大』,我卻不覺得這會給我帶來很多安慰。誰能懷疑美國的強大呢?但是,強大決不是現在美國必須表現出來的一切。」

我想,要是將「美國」換成「中國」,也會是很適合今天中國人的一句提醒。

即使有些言論有些立場多麼的令人不悅,但要造就一個開放理性的社會,且讓我們緊記伏爾泰的名句:雖然我不同意你說的話,但是我會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愛國,絕不代表只容得下一種論調,甚至今天聽起來不愛國的話,說不定才是對國家最有長遠利益的;誰對誰錯,就看誰的道理強,由時間去作判斷,而不是任由暴力——不論是行政暴力或民粹暴力——去將聲音消滅。

真正的愛國,就應容得下不愛國的聲音,捍衛不愛國的自由!

(刊於6月14日明報論壇版)

星期四, 6月 05, 2008

願這小湖的寧謐,永遠不被污染-- Pushkar


願這小湖的寧謐,永遠不被污染-- Pushkar
(刊於 CUP #77)

從一片髒亂吵的印度首都德里南下,經過早已聞名的旅遊城市、粉紅之城 Jaipur,往南約3小時車程,就可來到這個叫Pushkar 的小城鎮。這個已有約二千五百年歷史的小鎮,圍繞小湖興建,而這湖的名字正正就是 Pushkar。

是的,也許小湖不身並不算特別,但她卻是整個小鎮的靈魂所在。她並不大,沿著小湖外街的市集緩緩走一個圈,也是大約四十五分鐘;她也不算壯麗,然而沿湖畔興建一間又一間的粉藍色小屋,卻為小湖添上了一份怡人的恬靜、清新的溫柔。許多旅行者背著背包,一旦發現了 Pushkar 這個地方,便難以自拔地愛上此地。Pushkar 寧謐、安逸、美麗,再帶著濃厚宗教的神聖,使她成為了許多背包客一住數月、去而復返的地方。

精神與肉體的泉源

Pushkar 的意思是『因花而生』,在印度教的神話中,有說是大神梵天與惡魔戰鬥,祂用一朵蓮花把惡魔殺死,而蓮花上的其中三片花瓣則漂落人間,其中一塊化成了聖湖 Pushkar 。亦有說是大神梵天要尋找舉行祭典的地方,一不留神蓮花從手中落下人間,大地上就出現了 Pushkar 湖。大神梵天在這兒進行祭典,妻子 Savitri 卻沒有到來,梵天一怒之下就娶了另一個女人;Savitri 當然很不爽,於是咀咒這個花心丈夫普天下就只會有一個地方的人朝拜他--這個地方當然也就是 Pushkar。

踏進 Pushkar 鎮,滿街的寺廟立入眼簾,立刻可感受到它的宗教氣氛。小小一個 Pushkar 地區,就有近 400 間寺廟,當中包括了印度唯一一個拜祭梵天的寺廟 Lord Brahma Temple。每天的早晨、中午和傍晚,鎮內各處寺廟均會響起鐘聲,提醒信眾參與敬拜。

走近湖邊,你會看見滿佈著一個接一個、共有52個的 Ghats (即是在水邊的階梯),有些還會連有正方形的浴池。Ghat 的旁邊通常都有著寺廟,當地人就在這些地方拜祭、沐浴、洗衣、聊天,這些 Ghats,既是他們洗淨肉體的地方,也是潔淨精神的地方,靈性和生活的需要都依著湖水而滿足。你也可以脫下鞋子,走下階梯坐在水旁,感受湖,感受他們的生活。

許願於日落時

若果你是一位素食者,那Pushkar 就更適合你了,因為鎮內禁止肉食、雞蛋和酒精,旅行者們也唯有入鄉隨俗,戒葷戒酒。雖然如止,鎮內卻絕對不缺各具風格的餐廳和咖啡廳(咖啡在印度遠不及奶茶流行,在咖啡廳中還是喝茶的居多)。從湖邊走出來,在大街小巷裡,你不單可以找印度本地的菜式,也可找到具中國、西藏、中東和歐洲諸地特色的素食,連食肉獸如我,也沒有因為沒有腥葷下肚而不慣。坐在建於天台的餐廳,於日光之下享受價錢相宜的美食,亦是一樂。

在外街的市集,為Pushkar 帶來的又是另一種景像。琳瑯滿目的貨品,由穿上身的衣服、沙麗、圍巾、首飾銀器,到書本、畫像、紙製品、香薫、顏料,都可以在市集內找到,而且價錢比大城市的還要便宜一點。當然,在印度討價還價是少不了的指定動作,先狠狠地還價一半再算吧!

樂於暫離煩囂的旅行者們,這兒無疑成了他們的樂土。他們愛坐在 Ghats 上,手心捧著一杯暖呼呼的印度奶茶,或靜靜望著湖水發呆,凝視一群又一群的鳥兒在身邊盤旋飛翔;或與剛認識的其他旅行者天南地方,談談自己談談世界。也許絡繹不絕的賣藝者和向你討吃的小孩子會令你有點煩厭,可是若你願意的話,偶爾聽聽他們的表演,和他們東拉西扯瞎聊一下,也是一件愉快事。有些旅行者在這兒留得久了,更開始在這兒學習瑜伽、印度民俗舞、印度鼓、Hindi 語...

我來到 Pushkar 的第二個天,就收到朋友的電郵,告訴我黃昏時務必要到 Sunset Cafe 坐一坐。這 Sunset Cafe 坐落於湖的東邊,前面的那個 Ghat 比較大,每天都聚集了不少人在那兒閒坐。我在陽光還盛的時候找了個位置坐下,拿出書本靜靜閱讀;忽然有人打起鼓來,一抬頭,才發現有人亦開始在充滿印度節奏的鼓聲中起舞,旁邊還有人在玩雜耍,或拉奏著傳統樂器 Ravantar。原來這時身邊的人還真不少,有許多旅行者也有不少本地人,然而大家都在靜靜地坐,靜靜地看著眼前那靜靜的湖。太陽在湖的對岸緩緩落下,漸漸將湖水染成金黃一片,我心中許願:願這小湖的寧謐,永遠不被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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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到達 Pushkar:
從德里、Jaipur或 Jodpur 均有火車或班車來到鄰近城市 Ajmer,然後再乘搭約三十分鐘的巴士便可抵達 Pushkar。

星期五, 5月 23, 2008

旅途中的《Into the Wild》(含內容)


1990年,美國有一個年輕人叫 Christopher McCandless,拿著優良的成績剛從大學畢業。他22歲,喜歡讀托爾斯泰、梭羅和傑克倫敦,是個聰明且前途大好的年青人。這個時候的他,思考的卻不是怎樣找份好工作、換一輛更好的車子,而是在這個世界尋找真理的方法。他把全部積蓄2萬4千美元捐了給樂施會、把車子遺棄在荒野、將自己的所有錢燒掉,甚至捨棄了自己的名字,一個人踏上尋找真理之旅。他的新名字叫做 Alexander Supertramp,由北到南,再由南到北,他在旅途上遇見了不同的人,然後他找到了新的目標--阿拉斯加。為了走進荒野,他學會了狩獵等野外生存的技巧,帶著行裝--包括一枝來福槍,自己一個人走進了阿拉斯加的雪山區之中。四個月後,他被發現死在荒野之中,死因估計是因為吃了有毒的野生植物而無法進食。他的故事,被 Jon Krakauer 寫成了《Into the Wild》,後來導演 Sean Penn 得到他家人允許後根據書本拍成了同名電影。

他送命的原因也許是過於自信,或是低估了大自然的力量,但在旅行中送掉性命,從來並不是他所追求的。電影中,他對那位妻兒死去、不願旅行的老人Mr. Franz如此說:The core of man's spirit comes from new experiences ── 離開城市、離開固有的身份,去尋找另一種生活和生存的可能性,對他而言,是一種堅固自己生命的方法。他討厭城市的虛假和偽善,也因此希望尋找人與人之間的真誠與愛。常人眼中不可思議的行為,印證了他相信生命能夠爆發出巨大能量,就如傑克倫敦筆下小說中的主人公,往往都能在困難的環境之下激發出新的可能性。我想起余秋雨寫這過的一段話:『安適的山寨很容易埋藏憧憬,豐沛的泉眼很容易滯留人生,而任何的滯留都是自我的阻斷,任何的安頓都是創造的陷阱』,這應該也說出了許多旅行者的心底話。Chris 的死讓人痛心,但也令人重新思考自己的生命。我們的生命中,有沒有讓自己 feel strong 的時間?還是往往因為恐懼而裹足不前,直到了我們走完了一生,卻仍然像未活過一樣?

特別喜歡片中的兩首歌,都是由 Eddie Vedder 所寫和主唱的,一首叫《Society》,另一首叫《Guranteed》。這幾天在 Youtube 反反覆覆的都在聽,就似和我的旅程,共嗚著。





《Society》

Oh it's a mystery to me.
We have a greed, with which we have agreed
and you think you have to want more than you need
until you have it all, you won't be free.


Society, you're a crazy breed.
I hope you're not lonely, without me.

When you want more than you have, you think you need
and when you think more then you want, your thoughts begin to bleed.
I think I need to find a bigger place
cause when you have more than you think, you need more space.


Society, you're a crazy breed.
I hope you're not lonely, without me.
Society, crazy indeed
I hope you're not lonely, without me.

There's those thinkin' more or less, less is more,
but if less is more, how you keepin' score?
It means for every point you make, your level drops.
Kinda like you're startin' from the top
and you can't do that.

Society, you're a crazy breed.
I hope you're not lonely without me.
Society, crazy indeed
I hope you're not lonely without me
Society, have mercy on me.
I hope you're not angry, if I disagree.
Society, crazy indeed.
I hope you're not lonely without me.




《Guaranteed》

On bended knee is no way to be free
Lifting up an empty cup, I ask silently
All my destinations will accept the one that's me
So I can breathe...


Circles they grow and they swallow people whole
Half their lives they say goodnight to wives they'll never know
A mind full of questions, and a teacher in my soul
And so it goes


Don't come closer or I'll have to go
Holding me like gravity are places that pull
If ever there was someone to keep me at home
It would be you

Everyone I come across, in cages they bought
They think of me and my wandering, but I'm never what they thought
I've got my indignation, but I'm pure in all my thoughts
I'm alive


Wind in my hair, I feel part of everywhere
Underneath my being is a road that disappeared
Late at night I hear the trees, they're singing with the dead
Overhead

Leave it to me as I find a way to be
Consider me a satellite, forever orbiting
I knew all the rules, but the rules did not know me
Guaranteed

星期五, 5月 02, 2008

無題

中國人站起來吧! 只要搞好奧過, 世界就會看得起中國!

不能被人看扁! 一千三百億人民幣重建北京城, 建好鳥巢和水立方, 中國人就能有面子!

中國人團結起來吧! 不要問國家為你做了甚麼, 也別問國家對你做了甚麼, 總之團結起來, 別人就不敢拿我們當東亞病夫!不當東亞病夫!

來吧, 一起杯葛加樂福, 痛打 CNN, 穿上紅色衣服, 追打漢奸賣國賊!

搞好奧運就是搞好國運, 誰敢對奧運阻路的就是跟全球中國人過不去!

全世界跟我們過不去, 我們就杯葛全世界!

星期日, 4月 06, 2008

尼泊爾選舉瞻前顧後(二)──因為恐懼,所以製造恐懼

  民主選舉經歷了九年的真空,看來終於再次回到尼泊爾,但是肯定不是每個人都希望選舉重臨的。尼泊爾的極左派和極右派,雖然殊途,卻同以暴力的手段干擾今次的選舉;加上其他的武裝力量,選舉是否能順利及和平進行,似乎誰也說不準。

  且先了解一下尼泊爾的政治現狀。一直以來,尼泊爾的政治力量可分為三大派系,分別是以分別為尼泊爾國會黨(Nepali Congress,NC) 為首的國會派(Congress),它走的是較溫和的社會民主路線,歷史最長,是尼泊爾的第一大黨;另一派系是共產黨派系,尼泊爾共產黨(馬列聯合派)(Communist Party of Nepal (Unified Marxist-Leninist),UML)自1949年已然成立,亦曾一度執掌政權,而尼泊爾共產黨(毛派)(Communist Party of Nepal (Maoists))則是由它分裂出來的激進派系;第三派是皇室派(Royalist),或曰保皇黨,他們素來與皇室親近,亦因而反對尼國摒棄皇室制度。

  臨時政府現由三大政黨(Big 3)把持,分別為尼泊爾國會黨(NC)、尼泊爾共產黨(馬列聯合派)(UML)和尼泊爾共產黨(毛派)(Maoists)──親近皇室的保皇黨隨著皇室沒落亦失去了優勢,在路線上顯然有點進退失據。而參與是次 CA 選舉的除三大黨之外,還有數十個大小政黨及近百位獨立候選人,當中包括了不少以地區民族勢力作其主要支持力量的政治勢力。

  好了,誰不想民主選舉順利進行呢?可想而之,親近皇室、擁護君主立憲制度的皇室派當然樂見選舉失敗,如此一來便可證明共和制並不比君主立憲制受支持,亦可延遲甚至阻止皇室勢力的消亡。因此皇室派當中的激進派系(或稱極右派系),他們恐懼皇室權力的消亡,於是便以暴力制造恐懼,以各種方法如小型炸彈襲擊來意圖影響選舉進行。

  在政治光譜的另一端,左翼的毛派自1996年宣佈以武裝力量進行人民戰爭,以毛主席的『槍桿子出政權』作宗旨、『農村包圍城市』為策略,與尼泊爾政府進行了十年的武裝衝突,估計有15000人在戰爭中死亡。當然,他們的武裝力量也促使了第二次人民運動的成功,帶領尼泊爾脫離獨裁帝制他們功不可沒。然而打仗他們當然在行,參與選舉卻是初哥──他們既從未參與過選舉,亦未能掌握在挑起十年的武裝革命後,到底可以得到多少人民的支持。一旦放下槍捍的他們在選舉中遭遇滑鐵盧,在選舉中被人民摒棄的話,那他們過去十年發動的『人民戰爭』將會變成自相矛盾的笑話,黨內的領導人亦無法向黨內反對停止戰鬥的成員交待。也許是這種無法掌握未來的恐懼,促使他們不斷尋找除了『正常』競選工程以外的方法,確保選舉結果能使至少不難看。因此在選舉前夕,經常傳出毛派私下要求其他兩大黨『確保』他們能得到足夠席位,否則便會考慮再次『出走』的傳聞;同時毛派的附屬組織、由激進年輕成員組成的 YCL (Young Communist League)亦在這兩個月來頻頻進行襲擊其他競爭對手及其助選團的行動。

  毛派這十年的『人民戰爭』帶來的另一個副作用,就是同時催生了另外數以十計的小型武裝團體。他們當中不少曾是由毛派扶值,或由前毛派成員創立,但由於各自有各自的目標,其中有些亦與毛派發生衝突,並不由毛派所指揮。其中 Terai 地區的四個武裝組織就是最好的例子。它們認為一直以來政府對於該地區的政策並不公平,漠視他們的需要,因此要求成為一個自治的省份。四個武裝組織趁著選舉這個機會,以破壞選舉作為與政府談判的籌碼,爭取討價還價的空間。在二月中,他們就曾阻礙尼泊爾和印度間的燃料輸送達兩個星期,使尼泊爾陷入能源短缺,最後事件以政府作出讓步結束。事實上,這些武裝團體亦樂於見到選舉失敗,因為這將使政府繼續陷入弱勢的混亂狀態,有利於他們爭取自治;反之,一個團結的政府將令他們的武裝抗爭變得更加困難。

  選舉將至,保皇黨(極右)和YCL(極左)的暴力攻擊雖然令人憂慮,但透過政黨間的協商壓力、媒體的報導,加上政黨本身亦擔心使用暴力會導致喪失選票的反效果,尚不算最令人憂慮。對政府而言,最大的擔憂恐怕是來自 Terai 的四個武裝組織,他們手執槍枝,有自己地盤,而在談判桌上開出的條件亦不容易一口答應;如何處理這場談判,恐怕會是選舉順利進行的關鍵。


尼泊爾選舉瞻前顧後(一)--由人民力量說起

星期五, 4月 04, 2008

尼泊爾選舉瞻前顧後(一)--由人民力量說起

 尼泊爾將會在4月10日舉行立憲議會 Constituent Assembly (CA)選舉,這個選舉曾兩度被延期,第一次是在2007年5月,由於準備時間不足而改期;第二次是2007年11月,由於七黨聯盟和毛派就是否將尼泊爾改為共和國一事談不攏,所以再次延期。今次選舉,可能是這個自2006年把國王賈南德拉(Gyanendra)趕下台後便一直處於混亂的政府重新上路的好時機──當然這是一個樂觀的期望。事實上,過去十多年來不論是尼泊爾皇室或是議會,均無法建立一個讓人民滿意、政治清明的政府;加上1996年毛派遊撃隊的出現、2001年的皇室慘案,和2006年的人民運動,尼泊爾的政治可謂百廢待興,各大小政黨均對這次選舉虎視眈眈,希望在這個新時代開始之時佔據最好的位置。然而接連發生的暴力事件,卻也為這個重回民主道路的國家添上了不穩的陰霾。

  要了解這次選舉的重要性,還是要先從尼泊爾近年的歷史談起。其實尼泊爾在1959已舉行了第一次的選舉,可是這個民選的政府卻在兩年之後被當時的國王解散,並以無黨派評議會制度(Partyless Panchayat System)管治了尼泊爾30年。期間國內多次爆發武裝及非武裝抗爭,在1980年時更迫使得當時的國王就是否進行多黨民主制度進行全民投票,雖然多黨制在一個具爭議性的選舉結果中落敗,但已使無黨派制度被動搖。1990年,緊接著北京發生的民主運動和東歐各國的民主浪潮,尼泊爾亦爆發了大型的人民運動(尼泊爾文為Jana Andolan),人民力量迫使國王同意放棄維持了三十年的極權帝制,恢復君主立憲的多黨派民主制度。雖然人民力量勝了一仗,但新制度卻仍然存在重大的隱憂,其一是國王仍然具有關鍵性的權力,包括首相的任命權;其二是各政黨和普羅市民在階級上其實頗有距離,一直以精英階層為主的政治領袖難以取信於知識水平低下的普通市民,這兩個因素直接導致了接下來十五年的政治不穩定。

  1990年後尼泊爾雖然的君主獨裁統治雖被打破,但其的政治生態並不比之前穩定,政黨間沒有共同的路向,政治力量更替頻繁,各階層和各族群間的利益也找不到平衡。終於在 1996 年毛派憑著武裝力量宣佈『人民戰爭』,退守鄉村森林,爭取尼泊爾徹底改革──首要是革掉皇室,將尼泊爾的政體由君主立憲轉變為共和國(Republic)。2001年發生的皇室慘案,受人民愛戴的國王和王儲及其全家在一夜間去世,實情如何至今仍是羅生門。然而當時的皇叔──也是後來的末代皇帝賈南德拉──繼位之後,先後換掉首相、解散國會,由自己去當首相,並收緊人民的各項自由及人權。各個政黨的領袖或被監禁、或流亡至印度,由於國王的倒行逆施,被政府指為『恐怖分子』的毛派武裝力量得到更多人民的支持,武裝衝突越加劇烈,96年至06年間共約有15000人因為武裝衝突而死亡,無數家庭流離失所,不在話下。2006年,由七個黨派組成的七黨聯盟和毛派達成和平協議,並帶領人民一同進行第二次的人民運動(Loktantra Andolan),在首都加德滿都及附近山谷地區,爆發了一連串大規模的抗議,終於迫使賈南德拉宣佈『還政於民』,人民力量再次獲得勝利,民主政治第三次向尼泊爾人民靠近。

  雖然將極權的國王趕了下台,但國內仍存在毛派及其他具武裝力量的群體。經過政黨之間多次的談判,毛派終於在 2006年答應在聯合國的監察下解除武裝及加入政府,但後來又因為未來國家政體問題而離開政府。直至去年十二月,各黨派才得到共識,在今年4月10日舉行的立憲議會選舉過後,便正式結束君主立憲制度,完全廢除王室的政治權力,將尼泊爾轉變為一個共和國。無論如何,尼泊爾的政治,將會從此進入另一個階段。

  由第二次人民運動至今已近兩年,可是現時的政府仍只是臨時政府,選舉兩度押後,可見局勢仍未穩定。經過多年的政局動盪,和平顯然是人民的首要期望,可是在選舉前夕暴力事件卻不減反增。2月中旬尼泊爾南部 Madhesi 地區的武裝組織堵塞尼泊爾與印度之間的燃料輸送,使尼泊爾陷入能源危機;在3月中多個毛派的競選對手及助選團遭一個名為 Young Communist League(YCL,共青團?)有組織的暴力襲擊,雖然毛派否認暴力襲擊是由他們指示的,亦於日前與另外兩大政黨簽下了和平共識,但要保證選舉能夠和平進行,和選舉後具有武裝力量的勢力不會『反枱走人』,至今仍言之尚早。

(待續)



駐尼泊爾民間記者林輝報導

星期四, 4月 03, 2008

八日獨行 Poon Hill + ABC 詳細攻略




出發前...

由於孤寒,加上認為自己雖不年輕但尚算力壯,於是沒有僱用嚮導或挑夫便向 ABC (Annapurna Base Camp)進發。我的路線是由註冊站所在地 Birethanti開始,先上 Ghorepani,亦即是較為香港旅客所熟悉的 Poon Hill的所在,然後經過眾條路線的交匯處 Chhomrong直上兩個大本營--M.B.C (魚尾峰大本營)和 A.B.C(安那布雅大本營)然後原路回到 Chhomrong轉向 Gurjung 族的村落 Ghandruk再回到起點 Birethanti一般而言,完成這條路線約需812日,但視乎行程及路線安排以及身體狀況,短則6天(真的是超快的),長則14天完成也可。

進入山區之前,務必記得要事先申請進山的許可證。申請地點是在 Fewa 湖堤壩區附近,和移民局(主要為遊客處理簽證事項)相鄰;手續十分簡單,只需要兩張證件照和十五分鐘,當然還有收費每人2000盧比。如果你比我還要孤寒,不想花這2000盧比的話,那麼你要有心理準備:若是被抓到的話,收費會加倍至4000盧比。

ABC,有些裝備還是強烈建議你事先配置的。這些裝備包括:

- 登山杖一支或兩支

- 性能良好的行山鞋一雙,有防水功能更佳

- 足夠的保暖衣物,例如 Gore-Tex外套(衝鋒衣)、抓毛外套、手套、帽等

- 太陽眼鏡,在雪地中保護你的眼睛

- 水壺,容量約1.5公升便已足夠

除此之外亦建議帶備地圖、指南針、電筒、睡袋(山上旅店雖然都會有毛毯提供,但要在雪山之巔過夜,還是自己多帶一點好)和適量的乾糧。另外在 Annapurna 山區下午經常下雨下雪甚至下冰雹,所以衣服和背包最好都可以防水。

出發了...

要到 Birethanti,可以在湖邊坐 10 盧比的巴士去到 New Bus Park,然後再坐 60盧比的巴士到 Nara Pul,車程約兩個半小時左右。在 Nara Pul 下車之後,步行三十分鐘左右便來到 Birethanti,在註冊站登記好之後便可以正式開始登山之旅。

Birethanti Ghorepani 一段路基本上都是上山,但以 Tikhedungga Ulleri 一段,和由 Nangge Thanti Ghorepani 一段上得最急最辛苦。當然,由 Ghorepani 上到海拔3193米的 Poon Hill 其實也頗累人的(相距海拔400多米),但在 Poon Hill 上看日出確實是首兩天暴走上山的最佳回報。

如果只去 Poon Hill 的話,可從 Ghorepani Tadapani Ghandruk回程。繼續上山至大本營的話,也是先經 Tadapani 但往北轉向 Chhomrong。如果不想太辛苦,可以在 Tadapani停一晚,那兒的風景也是不錯的。然而,Chhomrong 的景色更佳,日出絕美,必定在此停留一晚,洗個熱水澡;而且那兒有十多間的旅店可供選擇。若果物資短缺,Chhomrong 還有一間比較大型的雜貨商店可以讓你補充所需。

Chhomrong 之後就只有一條路直上大本營,會經過 SinuwaBambooDovanHimalaya Deurali 等地方,這些地方都有旅店可住,但有些地方如 Himalaya 會比較緊張,如能早點去到便能確保不會沒有床位。從 Deurali 再上便是 MBC,此段路已是海拔3000米以上,上斜的路不易走,路面積雪和打大風下大雪也絕不稀奇,提早趕路對你的行程絕對有好處,穿著保暖及防水的衣物更會令你自覺有先見之明。在 MBC 喝過一杯熱茶之後,最好繼續往 ABC 進發,雖然你要在雪地中向上提升海拔400米至海拔4130米,但這段路其實比剛才那段容易走。這晚來到 ABC,在 ABC 度過一個寒冷的夜晚,記緊在日出前起床,你會發覺身處這個雪山山谷中,看著晨光慢慢把雪山染成金黃色,會是你一生難以忘懷的美景!

看過日出,便沿舊路一直向下走,來到Chhomrong 以後便走另一條路到 GhandrukGhandruk Gurjung 族的村落,還有一間寺廟和博物館可供參觀。日出時以傳統的建築作前景、雪山作遠景,絕對是一流的構圖。之後從 Ghandruk 只需幾小時,便可以回到 Birethanti,然後在 Nara Pul 乘巴士回 Pokhara了。

還有,請記得...

有幾點想提一提各位 Trekker 的。如果你決定請挑夫和你同行,請你記得尊重他,並記得他是一個人,不是一隻驢;雖然他們單腳跳也走得比你快,但他也會辛苦,也會累,也會冷的,作為一個僱主,你有責任確保他們吃得飽、穿得暖,以及若生病的話會得到適當的照顧。在出發前,請細心想一想哪些東西是必需品才放入背包中,不要想著『反正不用我揹』便甚麼都叫挑夫拿上山!

其實在每間旅店的餐牌背頁,都會有當局對旅遊者的提醒,例如要帶走自己的垃圾、不要浪費燃料、保護野生環境等。這已是地球上所剩不多的淨土,希望大家旅行之餘,也好好保護,好好珍惜!

這是我八日的行程,可供大家參考:

Day 1 - 25/3/08

Lakeside -(Bus, 10Rs)- New Bus Park -(Bus, 2.5hrs, 60Rs.) -Nara Pul -(30mins)- Birethanti -(2.5hr)- Tikhedhungga

Day 2 - 26/3/08

Tikhedhungga -(1hr, uphill)- Ulleri -(30mins)- Banthanti -(1hr)- Nangge Thanti -(50mins, uphill)- Ghorepani

Day 3 - 27/3/08

Ghorepani -(45mins, crazily uphill)- Poon Hill (for sunrise) - Ghorepani -(1.5hr, uphill)- Deurali -(45mins)- Banthanti -(1hr)- Tadapani - Chuile - Siprong -(bridge)- Ghurjung - Chhomrong [Tadapani to Chhomrong: 3hrs]

Day 4 - 28/3/08

Chhomrong (Great view of sunrise) -(1hr&15mins)- Sinuwa -(45mins)- Sinuwa Hill (2340m) -(1.5 hr)- Bamboo -(1hr)- Dovan

Day 5 - 29/3/08

Dovan -(1hr)- Himalaya -(1hr)- Deurali -(2hr&15mins)- M.B.C. -(1.5hr, walking in snow strom)- A.B.C.

Day 6 - 30/3/08

A.B.C.(Fantastic Sunrise) -(1hr&10mins)- M.B.C. -(1hr&50mins)- Deurali -(45mins)- Himalaya -(50mins)- Dovan -(40mins)- Bamboo -(1hr&15mins)- Sinuwa

Day 7 - 31/3/08

Sinuwa -(1hr&20mins)- Chhomrong - Kimrong - Komrong - Ghandruk

Day 8 - 1/4/08

Ghandruk - Kimche - Chimrung - Birethanti [4hrs in total] -(30mins)- Nara Pul

星期一, 2月 25, 2008

請勿到此一遊



經歷千年殊不容易,何苦非『到此一遊』不可?

祖先留下來的好東西,弄壞了,便再也沒有了。

星期六, 2月 23, 2008

離開



程翔離開了終於回來。

陳冠希回來了說要離開。

肥肥離開是預料之內。

羅志華離開是得其所哉。

有的離開需要勇氣。

有的離開是身不由己。

有的離開是瀟灑。

有的離開是逃避。


離開,未必是為了回來。

星期二, 2月 05, 2008

印度雪榚檔的小欺小騙



這種雪榚檔在德里和印度其他大城市均很普遍,賣的都是雪榚雪條。通常他們在檔口前會掛上一塊廣告紙板,上面寫著他們出售的貨品種類和定價。你要光顧,很簡單,指指牌上那雪榚或雪條的圖片便可以,檔主便會從冰櫃中拿出來給你。

我光顧過這些小檔口約七八次吧,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現像:就是他們總是要想些方法去騙你的錢,騙的也不多,就是頂多5盧比。但他們總是要騙你的,百發百中。

方法有許多(在這個層面上你可以看出印度人還是蠻有創意的),而最常見的方法就是--舉例說,你想買一支售價20盧比的朱古力雪條,他總是會在冰櫃中拿出一支類似但只賣15盧比的朱古力雪條,然後向你收20盧比。一時錯手嗎?不會吧,他們整天就只對著那二十款雪榚雪條,見雪條比見家人還多,你猜他會認錯嗎?

也有試過他把雪條拿出來時(也是朱古力雪條),一手就『幫』你把包裝打開,直接把雪條遞給你--當然啦,這條雪條也是比我要的那款便宜5盧比。有一次我故意買他們最便宜的那一款雪條(5盧比),想看看他們會怎做,結果他拿了一支10盧比的類似的雪條出來,希望我買了它(就是想等我把包裝打開了,再問我收10盧比)。

Incredible India,有趣,有趣!

同場加影:印度美女一個



及新進光頭和尚一名

星期四, 1月 31, 2008

沉睡的愛。純潔的美。

有幾座建築是一直讓我心馳神往的,泰姬陵(Taj Mahal)是其中一個。那天終於來到 Agra,急不及待就進了這個白色的美麗陵墓,還自己一個心願。雖然已有無數的人為她拍下了最美麗的影像,我仍無法自制地不斷按下快門,好想將這種美麗據為己有。

20,000名工人。1,000頭大象。22年時光。

沉睡的愛。純潔的美。

星期五, 1月 18, 2008

永恆的河,永恆的罪

據說恆河的水可以洗淨人的罪。可是聖河就只有一條,又如何足夠洗淨人類永無止盡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