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3月 30, 2006

警方無理檢控鬧劇落幕 韓農尹一權撤銷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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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世貿示威最後一名被起訴者--36歲的韓國農民尹一權的判決日。

尹一權被控非法集會,違反公安條例。法官在判詞中,先交代事件背景,並讚揚警方在世貿示威期間,包括十二月十七日在控制場面的表現非常好(extremely well)。但在處理認人程序時,判斷錯誤,使正確的認人程序無法進行,責任應由警方承擔。

在逾千名示威者被拘捕之後,警方憑相片認出了其中十四位人仕,指他們參與非法集會,當中包括了十一名韓國人,一名日本人,一名內地人和一名台灣人。由於當時警方在聯絡過南韓使館和演員公司,都無法找到足夠的韓國戲子(由於共有十一位被拘捕的韓國示威者,所以需要八十八名戲子),當時代表示威者的辯方律師就提出找一些可能參與過世貿示威的韓國人作戲子,但遭警方拒絕。直至十二月尾,警方實在無法找到足夠的戲子,才同意辯方律師的建議,但當時絕大部份的示威者已經回到韓國,辯方亦無能為力。法官認為,警方應該早就預期到自己無法在倉卒之間找到八十多個沒有參加示威的韓國戲子,又不願出機票錢從韓國請人過來充當演員,就應該採用辯方當日提出的建議;因此到後來只能以相片認人這種最弱的證據提出起訴,責任在警方身上。

另外法官亦指出,雖然控方有數位警員表示認得尹一權當日在現場,及能描述他當日的行為;但一來由於警方之前言之鑿鑿地指控當日充當攝影師的朴仁煥,使警方的人證證供變得較不可靠(less reliable);二來當日並無錄像或相片攝到尹一權,缺乏獨立的證據(independent evidence)證明他當日的行為,這都使顯示出警方指控之無力。

基於警方缺乏足夠的證據,加上認人程序的不可靠,因此判決最後一位的韓國世貿被捕者尹一權--撤.銷.檢.控!在法官宣佈撤銷控罪的一刻,庭內眾人齊聲歡呼,掌聲雷動,為今次的荒謬檢控完結叫好!

事後民間監察世貿聯盟的鄧燕娥表示,已將今次警方侵犯人權的報告呈交聯合國,並望將於短期內可以得到回應。

Down Down WTO!
Down Down FTA!
Down Down USA!
抗議世貿!

Power to the People!
人民力量萬歲!

The People, United, Will
NEVER be Defeated!

寫得更好的另一篇報導:
吳永毅:韓農尹一權今午無罪釋放

星期三, 3月 29, 2006

法國大罷工 香港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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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去年年尾爆發的騷亂,今年法國又陷入混亂之中。由法國政府倡議的新勞工法「首次雇傭契約」(CPE),引發了學生和工會一發不可收拾的抗議運動。一些大學生先佔領了位於巴黎的索邦大學整整三天,然後是一連串的抗議示威和罷工,據警方估計,全國各地有大約廿二萬人上街示威,和三分之二的大學參與罷課。有人將今次的抗議和一九六八年發生的五月風暴相題並論--工人和學生團結一致,積極抗爭。

青年失業 法國的炸彈

  失業問題是法國社會的一枚炸彈,在去年法國發生騷動時就已經清楚明白。現時法國25歲以下的失業率是百分之二十,而非裔族群的青年失業率更高達百分之四十。這些年青人找不到工作,茅頭當然直指政府。因此,法國政府為了舒緩失業問題,推出了一系列政策,其中一項最受關注的「首次雇傭契約」(CPE),就是建議允許員工人數在20人以上的法國公司在雇佣26歲以下的年輕人時,試用期可以長達兩年;即是說在這兩年期間,這些受僱的青年人可以不必理由就被解僱。法國政府認為減低青年人的就業保障,可以使僱主們提供更大的彈性,鼓勵他們多聘請青年人,從而降低青年人的失業率。青年人和工會卻不同意,認為法案剝削了青年就業的權益,更憂心會蔓延到其他年齡的勞工身上。思考邏輯的落差,導致了今次一發不可收拾的抗爭運動。

  自二戰結束之後,資本主義的兩大陣營:美國的『盎撒模式』(Anglo-Saxon model)與歐洲的『萊茵模式』(Rhine model)分庭抗禮,分別成為主導美洲和歐洲兩大資本主義體系的經濟方向。『盎撒模式』主張小政府、自由市場和勞工彈性(Labor flexibility),與現時我們常見的『新自由主義』同出一轍;而法國採用的『萊茵模式』,又稱『社會市場經濟』,素來統合了強大工會、高累進稅收及完善的福利制度,為勞工提供了強大的保障。但自從八十年代,英國的『新右派』大旗手戴卓爾夫人為英國的經濟改弦易轍,加上全球資本一體化的影響,本來尊崇『社會市場經濟』的許多歐洲國家也逐漸向『新自由主義』動搖。法國今次的抗議,正正就是源自人民對於這種動搖的抗拒。

靈活代價 貧窮勞動者增

  法國在走的路,香港人絕不陌生,甚至會覺得小兒科──法國的新自由主義傾向,絕對難望香港之項背。自董建華時代起,香港政府決意要縮減公共開支,但因根據基本法,無法削減公務員工資,於是採取私營化、合約化、外判化等方法,美其名是增加靈活性,提高效率和競爭力,但結果卻是帶頭壓低整個勞工市場的工資。

  基層行業如保安和清潔更是首當其衝。現時一般的保安員每天工作八至十二小時,工資只有五六千元左右;清潔工的工資更低一截,只有四千元左右──而這已是政府規管外判公司最低工資和最低工時之後的情況。青年人的情況也同樣惡劣,許多適合青年人的工種如推銷和零售等,採用合約制、散工制的形式聘請僱員,甚至藉著壓低底薪和強迫變成自僱來逃避強積金等責任。『靈活性』增加的代價,就是勞工階層的議價能力越來越低,工資、工時、工作環境和保障均被剝削,造就了新一代的貧窮勞動者(Working poor)。

  為僱主提供的靈活性,未使社會受惠,已經先打三十大板,使貧富差距進一步擴大。香港的貧富懸殊,早就超英趕美,位列世界三甲;貧富差異激化了階級之間的矛盾,使中產與基層、僱主與僱員、就業者與失業者、青年人與中年人之間,出現越來越強的懷疑與不滿。在譴責法庭對欺騙綜援的夫婦判刑太輕、要求收緊綜援制度的同時,更根本的問題應該是為何工資會這樣低?為何努力工作仍難以維持生計?

GDP 雖增 人民生活更苦

  即使是新自由主義的大旗手美國,也有最低工資法保護勞工;我們執迷於自由市場之全能,到最後即使 GDP 增加了,但人民生活過得更苦,難道這又是我們滿意的結果嗎?

  今天人民也許願意沉默忍耐,但當不滿情緒的累積越過了啞忍的臨界點,隨之而來的將會是巨大的反撲,法國的現況就是例子。香港連最卑微的最低工資和標準工時也立法失敗,立法會分組投票的畸型制度固然是禍因,但更重要的是政府不敢認真面對這樣的問題。與其花費公帑去為私營公司培訓僱員,倒不如讓打工仔可以憑努力去賺取有尊嚴的收入,過有尊嚴的生活。

〔刊於二零零六年三月二十九日經濟日報〕


延伸閱讀:
1968魂兮歸來?法國的「三月學運」
又見1968?!
看不見未來的「首次雇傭契約」
梁文道:失去理想的法國學運?
孔誥烽:今天的法國 1968 年的法國

我的志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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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來喝了兩杯,居然心血來潮為自己刊登過的文章作個 bibliography,才發現這兩年來有差不多廿篇文章在報紙雜誌和書本上刊登過。這個數字當然在眾真正作者或資深評論員眼中不值一哂,我卻有點為自己高興,好像與小時候的理想更接近了。

小時候,大約是小學至初中左右吧,我的志願是做個作家--當然,科學家好像同時也是我的志願。大概因為認為當一個懂得寫作的科學家會是很棒的事吧。這兩個理想在較後的日子,被心理學家所取代了,一來因為文章的產量頗少,二來發現自己在科學相關的學科上成績實在太差,三來覺得當心理學家會好有趣。不知為何,那時要當心理學家的意志很堅定,就連老父大發雷霆也不理(家父認為讀心理學=要當老師=沒出息,到現時我仍未搞得通這邏輯)。然而,心理學家這個志願在 A-Level 時被徹底粉碎掉,因為高考的成績太爛(嚴格來說,其實是中英文頗好,理科全部都很爛),在進入嶺南讀社會科學的同時,也一併放棄了當心理學家的理想。

不過很快便發覺,其實自己更喜歡社會學和文化研究,似乎研究一個社會一種文化,比起研究一個人的心理更有趣。當然這也許要歸功於嶺南的美妙大學生活,愛屋及烏,甚麼也覺得好。終於畢業之後不久,又進了中大,這次居然有機會正正式式修讀心理學的課程,那種感覺有點像從前暗戀的女子向自己投懷送抱,卻發覺沒想像中銷魂蝕骨。心理學家的理想,離我似乎反而越來越遠。

然而有賴社會學和文化研究的根底,這兩年開始多寫了文章,也有好些可以被刊登出來;其餘的,在獨立媒體或自己的Blog 上也有得見天日的機會。有些朋友很賞面給了些稱讚,但自己老是覺得寫得不夠好、料子不夠多。原來作家之路,不易走,最難闖的一關卻是自己。

星期日, 3月 26, 2006

公民黨──從七一來,往哪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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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零三年七一冒起的幾位明星級大狀,終於組成『公民黨』,並在立法會內佔有六個議席,一躍成為會內第四大政黨。公民黨的出現,對於萎靡不振的民主黨、對於整個民主運動、對於香港的政治生態、對於本地公民社會,既是衝擊,也是機遇。然而公民黨今天雖然炙手可熱,比民建聯更有資格自稱『最有前景的政黨』;但掃興一點說,剎那光輝不代表永恆,回想當年民主黨初成立之時,又何嘗不是同樣風光?公民黨挾七一之威,風風光光的起步,未來又會往哪裡走?

意識形態是關鍵

零四年的立法會選舉結果清楚顯示,幾位大狀是中產階層的吸票機。他們專業、理性、中產、精英的形像,填埔了本地『民主派/中產』的政治真空位置,也得到了較多具高教育程度和高收入的市民支持。然而大狀們得到的支持,其實建基於他們的民主光環、精英形像,和模糊的經濟和道德倫理立場。

如今公民黨以政黨身份加入政治遊戲,並以成為執政黨為目標;眾大狀和學者走在一起,更進一步強化了它精英、理性的形像。即使它沒有將『零七零八普選』加入黨綱之內,相信也沒有人會懷疑它的民主立場,甚至有人希望它能取民主黨而代之,執掌領導泛民主派的大旗。但單靠政治立場作招徠並不足夠,一旦組成政黨,公民黨將無法迴避更切身的經濟和道德倫理議題;而要成為執政黨,更必須具備一套整全的意識形態及價值觀,高瞻遠囑地指出一條香港應該走的路。

全民政黨的死胡同

民主黨和民建聯,皆以成為全民政黨作為目標,因而缺乏一套整全的意識形態;而由於加入者眾,特別是區議會議員選區和背景各異,越發展越無法在經濟、道德倫理等議題上作出共識。結果在面對社會出現的非政治議題時,都只有三種面對方法:一,選擇一些『永冇死錯人』的立場,例如環保、反填海、支持公共事業減價、反對官商勾結等,永遠政治正確,也永遠沒有人反對;二,變成雙重人格,例如同時支持減稅和加福利,只求兩面討好,卻變成兩面不是人;三,害怕得失選民,索性裝聾作啞,例如在同志、世貿、性工作者、安樂死等議題上默不作聲,任由民間團體自己打生打死,自己袖手旁觀。

現時的民主黨和民建聯,一心希望成為跨階層政黨,以追求社會『最大公因數』為原則;加上選票導向,在處理有爭議性的非政治問題時常採取『西瓜靠大邊』的原則,往往視乎民意向哪方傾斜才決定自己的立場(或決定有沒有立場)。這些舉旗不定、凡事不敢強出頭的取向,造就了和民間團體之間的疏離和不信任;而這些疏離和不信任,也使他們在推動重大議題越見困難,於是陷進『越難越不做,越不做越難』的惡性?環中。

新政黨定名『公民黨』,以『建造公平公義的社會為目標』,並『與公民社會發展夥伴關係』。但公民社會(Civil Society)本身不等同公平公義,意大利哲學家葛蘭西(Antonio Gramsci)在《獄中書簡(Prison Letters)》中指出,公民社會也可以淪為統治者實施霸權的工具。要建立一個公平公義的社會,不能做左搖右擺的和稀泥,而必須爭取公民社會的主導權。公民黨是否能不負其『公民』之名,將取決於它到底是繼續走回香港政黨的舊路,還是決心以更進取的姿態、更明確的立場,走出死胡同,帶領整個公民社會向前發展。

(刊於二零零六年三月廿四日經濟日報)

星期六, 3月 25, 2006

打死我都唔信

大學線月刊:逾六成中大女生反對婚前性行為

  校園保健大使於一月下旬至二月中進行一項名為「新一代大學生性觀念的問卷調查」,受訪對象是中文大學的女學生,共收回605份有效問卷。結果顯示,超過六成受訪者接受接吻在拍拖首半年內發生,但對於一些進一步的身體接觸,例如撫摸對方身體則要感情發展超過一年才會發生,更有超過兩成半受訪者不會接受,而有超過半數的受訪者不接受於公眾地方擁抱情侶。

...調查顯示,超過六成受訪的中大女生不接受婚前性行為,接近八成受訪者認為如果男朋友曾經與前度女友有性行為,會對他的印象打折扣。

你會接受交男友後多久進行以下行為?


假如您與男友感情穩定,您是否同意發生婚前性行為是很順理成章的事?



請留意圖一,只有77%受訪者接受在拍拖首個月內拖手!我倒不曾見過有人會這樣說:『我同佢拍緊拖呀,不過仲未拖佢隻手!』,顛覆了拍拖的定義,這個調查可謂神奇。

說有六成半女生不接受婚前性行為?這是七十年代嗎?找誰信呀?
當然,出現這樣的結果有幾個原因:可能是受訪者口不對心(或口不對身);又或是調查的 sampling 有問題(只訪問基督徒???),也可能是整個調查的問題都有問題(這個無法考證)。還有一個可能性--且讓我大膽假設--就是調查根本就是先有結論後有結果

繼上次學協那個『半數大專生未成年嘗禁果 』的調查之後,又來一個『逾六成中大女生反對婚前性行為』調查,兩個都是九唔搭八。大學生的性只是賣點,用來賣新聞的消費品,隨隨便便做一個調查然後起個譁眾取寵的標題,但那嚴謹、實事求事的學術精神又被丟到哪兒去了?

星期五, 3月 17, 2006

晨光世界觀:【維基百科全書】

16/3/2006晨光第一線(0755)

說起百科全書,過去我們想起的通常是像磚頭一樣重的大英百科全書,現在我們想起的卻可能是網上的維基百科全書,Wikipedia。維基百科全書計劃由2001年初開始,短短五年之內,已發展時現時共有212種語言,而條目最多的英語版,今年年初更衝破了一百萬大關。網上也出現了各種大大小小的計劃和社群,以類似維基百科全書的技術,創造出許多的資料庫和網絡社群。

到底維基百科全書有甚麼特點,使它可以發展得如此之快?它有別於傳統的百科全書,它的特別在於它的自由、免費、即時和開放的內容,最特別的地方,就是任何人都可以參與撰寫,而不是只有專家才有資格去寫。每個人都可以去寫,然後每個人都可以更正及補充其他人所寫的東西,靠著這種互相更正、互相補足的方法,希望可以將最全面和中立的定義呈現出來。

當然,這種理念要實踐出來,並不如想像中的容易。世上有持有不同意見的人太多,如何才可以得出一個大家都同意的結論呢?維基百科就定下了一些指引,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夠以沒有偏愛的方式,公平地陳述所有的觀點。它要求參與編輯的網民,都留意自己由於身處的地域和文化所產生的盲點,並盡量消除這些偏見,以一個中立的方法去表達。它處理具爭議性條目的做法:是將有爭議性的條目標明,並要求讀者先閱讀過往的討論,但卻始終不會因此阻止讀者去編輯條目。具爭議性的條目如台獨,在中文維基百科裡面就有超過五百次修改;這些修改,不但反映出不同觀點間的差異,也為我們顯示出原來即使觀點南轅北轍,其實都有對話的空間,問題只是對話的方法和場地。

維基百科全書其實帶出了一種很新的理念,就是將知識草根化,認為知識的解釋權不應該只被專家所壟斷。透過互聯網的發展,這種理念其實正透過不同的方法,例如博客、播客、獨立民間媒體和維基百科等等去實踐出來。許多在過去一般人難以踏足的領域,例如出版和廣播等,也因為專業門檻的消失,使更多人可以參與。這也使更多不同的聲音可以用不同的角度被表達出來,而我最希望的,是這種新的網絡文化可以使我們更容易去互相理解,從而減少文化和社群之間所產生的衝突。

星期一, 3月 13, 2006

保樹重要,但立人更急切,我親愛的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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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像朱凱迪,說得出『中大就是我的灣仔喜帖街』如此感情澎湃的說話。若要說我和中大的感情,大概頂多只是學店與客仔的關係--雖然,我也曾有一段十分嚮往成為中大生的日子,但那已是很久遠的事。 這兩年,一星期兩次,在天色早已昏暗的崇基上上落落,來去匆匆,走的雖然都是這條池旁路,但從沒有認真細看過路旁的那幾十棵樹。直至到那天晚上,我們一行四人,在子夜之前回到崇基,要找一小片合適的路面寫上『保樹立人』四個字,我才第一次特意去看,看這幾十棵陪了我這兩年的樹。

沿著池旁路走,會發現有許多樹都纏上了紅白相間、寫著危險 Danger 字樣的膠帶--官方數字是三十九棵,那些『危險』字樣其實是形容這些樹的命運的,因為它們已被判處『被清理』的極刑。我不知道這些粗壯得雙手環抱不了的參天大樹,到底犯了甚麼事;有人為它們冠上了『妨礙發展』的罪名,甚至因為它們的存在,使行人路不能擴闊,而變成了『妨礙安全』,在『安全和環保,我一定揀安全! 』的天條之下,罪加一等。

那個晚上,我們四人帶了黃色漆油,在其中一株大樹之下的行人路上,寫下了四個大字:『保樹立人』『保樹立人』這四個字,擲地有聲:十年樹木尚且不顧,如何去樹人百年?正如行動聲明所言:保樹不單是為了環保,亦是為了保衛母校的歷史、傳統與自然之美。我們不是反對發展,也不是堅持一棵樹也不能斬,我們問的是:在發展的同時,有否三思其他可能性?在追逐國際化/亞洲第一/超越港大的同時,我們的思考焦點,又有多少真正放在文化傳承和自然環境之上?

阿迪和一眾校友同學,其實提出了好幾個方案,可以免去斬樹之厄,又可以舒緩行人路太窄的問題。甚至有同學發現,現時
其實已經有一條同樣方便的路,根本不必再擴闊路面,欠的只是同學還沒有走這條路的習慣。根本整件事就不是『發展vs環保或文化傳承』的矛盾,而是在資源過剩的情況之下疏於思考,是官僚缺乏對環保的敏感度,是學校文化冷待了使用者的感受,是整個氛圍失卻了對歷史的尊重。

要改變學校,其實不難,我相信我們可以做到。正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更令我擔憂心的,是那些保守得可怕的大學同學們。那些只懂關注行動是否激進、有否破壞公物的乖寶寶,不能容忍在地下油幾隻字(其實這種方法最乾淨,又不影響人),卻可以容忍學校隨便斬樹,胡亂發展。

那是甚麼邏輯,甚麼價值,甚麼教育?我但願我知道。


相片來源:小西

延伸閱讀:

請聯署: 齊來保護我們的山城/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保樹立人」行動及聲明
中大斬樹記 校長:安全和環保,我一定揀安全!/朱凱迪
中文大學校方回應:眾志綠山城
保樹立人行動記/阿藹
我們是不是太乖?─回龍應台與思考/梁寶
中大師生回應校方誤導言論/阿藹
退一步海闊天空 解決池旁路行人擁擠的建議/朱凱迪
中大樹木之死因調查系列之一: 安全與環保的虛假對立/阿藹
死火手記:由利黃瑤璧樓到大學火車站/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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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3月 01, 2006

晨光世界觀:【斷背山與同志運動】 

3/1/2006晨光第一線(0755)

由李安執導的《斷背山》在美國拿了多個電影獎項,國際上風頭一時無兩。電影的背景是二十世紀中的美國懷俄明州,描述的是兩個男人一段橫跨二十年的戀愛,而這段感情在世俗社會的壓抑下,只能在渺無人煙的斷背山上實現。就像電影中的名句:『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對於電影中的兩位男主角,斷背山不只是一個地方,更是他們對社會解除壓抑的期望。而這些社會加諸同志身上的壓力,亦是過去百年來的同志運動最希望可以打破的加鎖。

同性戀在過去一百年來,由一個社會的禁忌、一個不能被討論的議題,變成現時普遍被西方文化所接納,中間的路其實一點也不易走。同志運動在二十世紀初開始萌芽,在由基督教文明主導的美國土地上,第一個爭取同志權利的組織在1924年在芝加哥成立,但不到幾個月便被警察拉人封舖。雖然之後有一些歐洲國家逐漸將同性性行為非刑事化,但真正的同志運動要到二次世界大戰之後才開始上軌道。那時候,社會對同性戀的認識非常有限,常被認為是變態和怪異的,科學家也認為同性戀屬於精神病一種,再加上宗教的影響,那個時代的同性戀者所受的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針對當時社會對於性傾向的盲點,有一位金賽博士做了兩個影響深遠的研究報告,叫做《男性性行為》和《女性性行為》。他不相信人性傾向是絕對的,其中有一個很有趣的研究,就是要受訪者為自己評分,0-6分,0分是絕對異性戀,3分是雙性戀,6分是絕對同性戀,結果出乎許多人意料地,他發現大部分人給自己的評分都是1或2,即是說主要是異性戀,但也有一部份的同性戀傾向。而選擇5和6,即是傾向同性戀的人,竟接近十分一之多!

這反映出,同性戀並不是想像中怪異,事實上大部份人,或多或少,也有同性戀的傾向,有的,只是程度上的分別。亦有科學家指出,同性戀並不只是一個選擇,而且可能是與生俱來,存在於人類的基因之中,科學家也早已確認同性戀並不是精神病,而只是有別於異性戀的一種性傾向。

雖然到了今天,社會對同性戀的接納已大有改善,但在世界上超過七十個國家中,同性戀仍然是犯法,在一些國家例如伊朗,同性戀更可以被判死刑,美國也要到03年才全面將同性性行為非刑事化。在香港,同志們含辛茹苦等到肛交年齡與可以異性戀者看齊,政府卻要上訴反對;而反性傾向歧視條例,在一些衛道團體千方百計阻撓下,看來也會胎死腹中;至於同性婚姻就更是遙遙無期。我猜想,如果那些衛道之士願意用心去看一看《斷背山》,會否發現當他們將自己的價值觀強加於別人的時候,其實就是對同性戀者取大的傷害?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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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看著我 我沒有開口 已被你猜透
還是沒把握 還是沒有符合 你的要求

是我自己想得太多 還是你也在閃躲
如果真的選擇是我 我鼓起勇氣去接受
不知不覺讓視線開始閃爍

喔 第一次我 說愛你的時候
呼吸難過 心不停地顫抖
喔 第一次我 牽起你的雙手
失去方向 不知該往哪兒走
那是一起相愛的理由(對我)
那是一起廝守

喔 第一次吻 你深深的酒窩
想要清醒卻沖昏了頭
喔 第一次你 躺在我的胸口
二十四小時沒有分開過
那是第一次知道 天長地久

感覺你屬於我 感覺你的眼眸
第一次就決定 絕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