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10月 25, 2005

〔舊文出土系列四〕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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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四年年初寫的,寫,因為失戀。寫了以後接連被幾位流灘朋友指責為扮憂鬱和懶感性,但...失戀係大晒嘛,吹咩?!~~)


  我不知道氣溫有多少度,只知道佇立在寒風之中的我,不斷抖擻。

  我把雙手揉了又揉,手背都已冷得通紅。臃腫的風褸只防風,一點也不禦寒,包裹著那沒有靈魂的軀殼,保存著最後一絲溫暖,好讓這副軀殼不至涷壞。

  靈魂早就飛離了身體。它在空氣中浮游,就像蜉蝣幼蟲在水中浮游一樣。蜉蝣的生命短暫,我的靈魂也一樣,它離開了身體,將要慢慢衰弱,然後灰飛煙滅。

   虛弱的靈魂在尋找方向,尋找它要消失的方向。突然前方閃出亮光,明亮,但不刺眼,甚至像導航的燈在吸引我過去。靈魂隨著光的方向飄去,輕輕的慢慢的,我 看見昨天的我、前天的我、許多許多天前的我。我跌入了時間的長河,河水像寒風般刺骨,靈魂也開始感覺麻痺--麻痺,還是麻木?靈魂是麻木了、麻痺了、還是 要消失了?

  分不清。我只知道我感到痛。寒冷令我牙關打顫,冷風使我頭皮發麻,卻沒有令我感到痛。甚麼令我感到痛?

  我將手放在心坎上,想要壓住痛楚的地方,然後手上染了一片血紅。血紅的,就是血。

  靈魂在流血,而且是從心坎裡流出來。

  我再用手一壓,來的是一陣難忍的刺痛。那種痛很真實,從心坎開始,到頸、小腹、四肢、腦袋、全身。我感覺頭昏腦漲,冰涷刺骨,眼圈一紅,再將淚水硬生生地收回去。痛苦從身體擴張出去,將長河都染成了紅色,慢慢形成了一個漩渦。

  我被捲入了漩渦裡面,那一刻我以為自己被絞碎了,千塊萬塊,都散落在漩渦之中,統統都染成了和血一樣顏色。

  我回到了那早涷彊了的軀殼裡。涷彊了的身體早就沒有知覺,手心和嘴經已涷得發紫。我用舌頭僅餘的溫暖潤了一下嘴唇,再往手心吐了一口暖氣,搓搓雙手,走進往紅磡的九廣鐵路車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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