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10月 11, 2005

〔舊文出土系列二〕寫給甘地的信

〔二千年(那時還未進大學)參加突破舉辦的《寫給二十世紀人物的 信》比賽,托賴還得了一個獎。當年的文筆是稚嫩了點,不過總算有真誠搭救,請別見怪。說回來,那陣子兩岸關係十分緊張,對於某專制政權動不動就威脅要動 武,我是相當不齒的,故借這封寫給甘地的信,說明了我的不滿。〕


甘地老師:

  甘地老師,你好。

   決定寫這封信給您的時候,我把您的生平從頭到尾,仔細的再讀了一遍,感覺就好像跟您走過了一生的時間。生於一八六九年的印度,十九歲赴英讀法律,後來 在南非為受壓迫的印度同胞爭取權利。四十六歲從南非回到印度,四年後發動了第一場全國性非暴力抵抗運動。抗爭、入獄、絕食,七十八歲時終於爭取到印度獨 立,卻阻止不了印巴分治。讀到那場致命的祈禱大會,『我要是非死不可,就讓我死在祈禱會中吧。』──世上再沒有更令人惋惜的事。

  二十 世紀是個領袖輩出的時代,用中國人的說法,大概是個出英雄的亂世。可是在他們之中,卻誰也不能比您更令我感動,更令我仰慕。在這世紀中,不,應該 說在人類歷史?,再也找不到一個比您更能代表『和平』二字的人──縱然竭力追尋和平的人,往往會被看成為最天真和最不切實際的人,反而輕言戰爭,卻常被看 成英雄和勇士。打從年紀很小的時候開始,別人便不斷教導我們和平如何重要,如何寶貴,但同時卻讓我們每年每月的看到不斷的戰爭,看到永無休止的仇恨和催 ?。所以早在我們學會如何得到和平之前,我們已明白和平是如何不可能,甚至是如何不切實際。

  時間過去,戰爭也連綿不絕。它發生於國與 國、族與族,甚至是血脈相連的人中間──管你是多源遠流長的民族,管你過去幾千年吃了多少戰爭的苦頭,豆箕也 從沒有停止將同根生的豆子煮得稀爛。有時縱披上了爭取解放、自由、統一的羊皮,往往也掩不了那隻充滿野心和權力慾的狼。世界是他們的舞臺,他們用血和淚作 道具的演出,比差理?卓別寧的更精彩──這世間最荒謬淒涼的悲劇,有撒旦作它的觀眾。

  從您身上,我明白了最困難的並非戰鬥,而是拒絕 戰鬥。執起槍桿須要勇氣,但不去執起槍桿須要更大的勇氣。尤其在這科技高速發展的年代,武器的殺傷力大 得可以毀滅全人類,一念之差隨時以釀成無可彌補的悲劇。此時,我們需要的不是一個帶領我們戰鬥的英雄,而是一個能夠克制,和能令其他人也克制的領袖──就 好像老師您一樣。要像您一樣安貧樂道,或許難以做到;和您一樣的犧牲精神,也許不易模仿;但我相信,每個人都該可以像您一般堅持自己的信念,堅持和平與克 制的原則。

  和平未必能夠解決世上所有令人頭痛的問題,但我肯定若人人心中都有著和平二字,我們一定會少很多令人頭痛的問題。在這個 『地球村』或許會出現的世紀, 我不敢奢望戰爭會完全消失,只希望人可以明白:戰爭,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也不一定可以解決問題)。和平其實充滿力量,只在乎人願不願意嘗試!

  或許這只是個夢,但人若沒有夢的話,不是很可悲嗎?一個人的力量很渺小,做不了甚麼,但也請容我把您當作我追夢的榜樣,去追尋和平而有尊嚴的生命。祝

安好!


您生於香港的學生林輝上
二零零零年四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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