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12月 17, 2009

我的請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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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幾天正為籌備周末舉行的《九龍城書節》忙得不可開交,你是知道的。而在這既繁忙又寒冷的星期五,請假到立法會外吹風,也許有點戇居。但這半天假還是要請的——如果我們不想愧對我們的下一代的話,我們還是必要與反高鐵的朋友走在一起,盡最後努力阻止立法會的撥款。

我們常討論關於我們這個世代的問題。無論是80後、Y世代還是第四代香港人,談的都是我們生於和平、長於本土、在呵護和批評中長大的這一代。我們其實是幸運的,不少人都有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懂得英文和普通話,在全球化的風潮中,我們的選擇比上一代多得多。但我們最終還是選擇香港,不是因為香港特別好,而是因為我們生於此地長於此地,是感情將我們與香港緊扣。也因為這樣,我們期望香港會變得更好,所以願意走在一起,在餐搵餐食的生活中抽出時間精神,為香港做點事。

與我們同一代的,還有他們,一班80後的社運朋友,當中有些你也認識。在反高鐵的運動中,他們全心地投入了,為的是公義。John Rawls說「公平即公義」,資源和機會的公平分配,正是一個文明社會的基礎;而今天的香港,公義卻是如斯缺乏。600多億的公帑,可以做多少改善民生的事?可是政府可以毫不皺眉地花在高鐵上,對於智障學童的讀書權卻不屑一顧。專家組的用心研究出來的方案,可以省上300億,政府卻考慮都不考慮就否決了。菜園村的居民,被不斷的抹黑成只為錢,事實上在政府「特事特辦」政策下無端發達的卻是新界地主們,菜園村的居民只為了可以安居樂業,這要求過分嗎?年輕朋友們和平示威,然後被抬被打,比起以前還要變本加厲。還有立法會的功能組別議員,平日不開會,開會時連自己的座位都找不到,卻拒見市民,從容舉手支持政府方案,可恨。

坦白說,這段日子以來,我不止一次問自己:我真的應該繼續留在香港嗎?唯一能讓我看見希望的,只有民間。現在一班年輕朋友正繞着立法會苦行3天,手心捧着稻米,「不讓其撒落在地,不讓其隨之淡忘,不讓其瞬間消失,是以象徵年輕人對香港的承擔,對未來的想像。」我沒法不站到他們身邊,與他們並肩而行。

所以我不但要請假,更邀請你也一起來到立法會前,與我們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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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明日下午立法會將開會表決669億元廣深港高鐵撥款。「反高鐵˙停撥款大聯盟」和「八十後反高鐵青年」為此發起「1218請假包圍立法會」行動。)

(本文刊於12月17日經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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